我滿身鮮血,這是數十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紀念。
剛剛可是歷經好一些戰鬥。但大部分都死在我暗器的第一輪偷襲下,即使活著,也會被第二輪暗器送葬。所以即使殺了好幾個武師,我仍沒什麼傷。
我雙手掛滿飛刀,站在一間屋子的房間中,這房間似乎是臥房,但相當寬闊。
寬闊到什麼程度呢?答案是連塞了九個人都不覺得擁擠。
一個俠盜,八個武師。
「好大的狗膽!竟敢來這裡偷東西!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嗎?」一名拿著大刀的武師咆哮著。
「看我等等摘下你的頭,讓老爺下酒。」一名拿著長劍的武師語氣頗為冷淡。
「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都沒用了,等等你就在黃泉路上好好懺悔自己的過錯吧。」一名雙手拿滿飛刀的武師神色與語氣同樣冷淡,我嚴重懷疑他是暗殺者或是刺客轉行。
「看我們,怎麼把你大卸八塊!」一個赤手空拳的武師將拳頭握緊,空氣充滿了「喀喀喀」的聲響。
「是嗎?」我看著八名武師,露出了自信的笑:「你們以為……我這麼弱嗎?」
語音未落,飛刀先行!
八道冷冽的銀光爆漲,奪命的寒芒朝著八名武師的要害飛去。
可惜,在場的都是武功高手。
每個人,都有各自的閃避方式,也各有回敬的招式。
大刀削鐵如泥,長劍咄咄逼人,飛刀凶險至極,鐵拳氣勢磅礡,長鞭變化莫測,鐵槍狂霸無比,匕首陰狠凶險,鐵拐堅奇韌異。
這無疑是個危險的處境,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飛刀竟然一柄都沒有命中,對一個天才來說這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。如果是清玄,可能會縮到角落去畫圈圈吧。可惜我的個性就是有一點缺陷,是優點也是缺點……
臨危不亂的冷靜與無與倫比的自信!
飛刀脫手那一瞬間,我立刻後躍,一腳踹破窗櫺躍出窗口。而手自然沒閒著,另外兩柄暗器激射而出。射出後,我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。
因為那是火種!
「混帳!著火了!」
「快點!快提水啊!」
「快逃啊!啊啊啊我的腳!」
炎怒吼,人失措,木造房舍悲鳴。而我,默默地葬送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,刀刀例不虛發。
忽然,我身後的幾棟屋舍也開始起火。我運起地聽大法,全神貫注的捕捉身後的風吹草動,而我聽見的是-
一聲近過一聲的慘叫,及長劍劃破皮肉的聲音。
清玄來了!正以高速朝這裡前進著!
我當機立斷,不繼續取人命,而是瞄準一些能讓武師們最快失去戰力,卻又不致命的地方。
手腕、手臂、膝蓋、腳踝、眼睛……不一會兒,已有好幾名武師已被射倒在地。
「你到底是誰?」一名倒在地上的武師恨恨地問道。
「我叫紹珩,叫你們王老爺到孤月樓等我!」我特意用內力將聲音放大。一說完,清玄就來到了我身旁:「跟他說,我要盜走他的摯愛,王神劍!」
我們三兩下便不見蹤影,而餘音仍在四周迴盪著,就像在一個密閉空間一般。事實上這只是內力的緣故。
外頭,一個精瘦的人影毫不帶感情地看著王府沖天的火光。背後,還站著五、六名幫眾。
精瘦人影渾身肌肉,骨架卻不算特別雄奇。全身的肌肉就好像硬塞進這骨架中的一樣,一絲空隙也無,完美地緊實。他臉上有兩道傷疤,一道由額頭至下顎,劃過左眼。傷口不算太深,所以左眼猶未失明。另一道則是橫過鼻樑,左延伸至與左眼之疤交叉成一個十字,而右則是至右臉顴骨。而他眼神中更是有一種無人可取帶的霸氣與傲氣,無庸置疑,他肯定是領頭者。
他絕不只是一個小小組織的領頭者。
他,是一個傳說。
「老大,紹珩他們幹得真是他媽的轟轟烈烈,我們改天也來幹這麼一票吧!」一名臉上有刀疤的幫眾笑嘻嘻地說。
精瘦男子不語,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火光,眼中映著茫然的紅。
……依稀,他眼中出現了戰場的殘酷風光,與一張絲毫不帶任何情感的面具。
帶著那張面具的人,是他生平遭逢最強悍的對手!
「老大?」一名幫眾出言關心。
「回去準備,傳話給紹珩,說我下個月十五要看到他。」
孤月樓對面,繁星樓的屋頂,兩個坐著的俠盜。
這裡木製樓房的密度較他處密集,是個絕佳藏匿處。
「如果王老頭沒來要怎麼辦啊?」清玄的長劍在火光的映照下,耀著燦爛的銀。
「幹誰知道。」我把玩著塗了特殊燃料的飛刀。
「應該要有個備案之類的吧?」清玄的個性就是這樣溫吞。
「兄臺此言甚是,孤洗耳恭聽。」我語氣一點也不恭敬。
「不要鬧了啦!」他跳了起來。
「就真的不知道啊!」我也跳了起來。
「……」清玄倒是無言了,他一向不擅長拿定主意。
「好啦,如果他真的沒來的話呢,我們拿了王神劍就跑,照樣照計畫來。」我笑了一笑,語氣自信:「而且,他不可能不來。」
「為什麼?」我看見清玄滿臉的問號。
「他這麼愛面子,而且我們要偷的是王神劍耶。」我敲了一下他的頭,隨即不語。
因為,那老頭已經來了,背後還跟著一票武師。
「那老頭背後的武師都不簡單,看來都是菁英。」我淡淡說著,他們的殺氣夠猛,害我有點不想下去跟他們廝殺。
「有幾個?」清玄的感應能力不如我,但也感受到他們可怕的殺氣。
我略一沉吟:「右邊五個,左邊四個。你右我左,結束後立刻來掩護我。」
「好!」清玄躍下。
我不語,跟著躍下。而在短暫的「飛行」過程中,我雙手同時閃過四道銀光。那些銀光一碰到附近的木製高樓後,立刻變成一整片的火光。
頓時,烈焰沖天,流焰四竄。
「我在這裡!」左手一晃,一柄塗滿特殊燃料的飛刀輕颺。他有如輕巧的飛燕一般,滑進了孤月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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