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這是一個繁華的都市,車水馬龍,人來人往。
這個都市,叫做大興,是這個時代的首都。以前好像有另一個名字,我有些忘
了,好像叫做長安吧…….算了,反正我也不靠這個吃飯。
今夜,晚間的雲如流水一般潺流,把原本燦爛的星光遮蔽了,只有一彎狼牙月探出了頭,撒下一抹昏黃的月光。夜,用黑暗吞沒了一切。但繁華的街道仍燈火通明,用光亮抵抗著黑暗的侵蝕。道路兩旁的店家奮力的吆喝聲,與人群吵雜的喧囂結合成一種奇異且無意義的噪音,使位於人海的我腦袋有些昏沉。
這種聲音或許能算是一種,繁華的代表吧。
「紹珩!你怎麼在這!我找你好久!」一個身材中等的年輕男子穿越了茫茫人海,朝著正在漫步的我大喊著。
他是清玄,是我從城門口「撿」回來的。那個時候看到他孤身一人,就問他要不要當我的夥伴。
現在,他是我最好的夥伴。也是無可取代的兄弟。
「我要去哪難道還要跟你報備不成?」我將頭上的斗笠壓低:「倒是你,剛剛明明就叫你要好好跟上,怎麼又跟丟了?」
「明明是你自己走太快。」清玄用小跑步趕上我,跟著我一起遊走在人海中。
你明明就是輕功高手……我心裡默默想著。他的神遊輕功只略遜於我。
但比劍法......我可能只有半個他這麼強吧,事實上根本不到半個比較有可能。
「好啦。話說,今夜要上工作了。四更時分,西門集合。所有工具都要帶著。」我壓低聲音,人海的喧囂成了我們最佳的掩蔽。
「今夜?所有工具都要?」清玄納悶,最近我們都只做些小票的,工具根本不必帶著。
「再不做大票一點的我們絕對會餓死。」我白了他一眼。
「好吧。但你是要去哪一戶啊?要帶著全套工具?」清玄的聲音有如蚊鳴。
「王老爺。」我只用唇語。說完後卻露出了自信的微笑。
清玄的下巴簡直快要掉下來了,眼睛瞪得跟雞蛋一樣大。這傢伙驚訝的表情實在與我的自信成了對比。
我看著那彎狼牙月。那暈黃的月光,仿佛預祝著我們的勝利。
五更時分,街道萬籟俱寂。那彎牙月被漸厚的雲層給覆蓋了,有種「夜黑風高」的氛圍。而寂寞的道路只剩清風猶陪伴著它,看著清風捲起的塵埃,我有一種空虛的寂寞。
而我與清玄,在家家戶戶的屋頂上用輕功追逐著自由的風。我們可沒有換上什麼黑色勁裝,或是蒙面。而是穿著與平時相去不遠的衣著,外加一頂斗笠與一柄長劍,就要「上工」了。
我們是俠盜,可不是那種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。
而且,這樣更能顯出我們的游刃有餘。游刃有餘的樣子絕對最帥,絕對。
我們兩個不約而同的停在一個宏偉的大門前,那個門上了一層朱漆,顯出了此戶主人的有權有勢。而門前竟擺了兩隻可笑的石獅子,放這種東西守門有什麼用,最起碼也請個守衛吧,這樣讓我們覺得有種被看不起的感覺。雖然門口沒有守衛,但這實在是個很大且高級的宅第。光是三樓以上的屋舍就有十餘棟,而庭院、涼亭、甚至於小橋流水,樣樣俱全。可見戶主之富裕。
這戶人家的主人叫王寶風,他可是大興的第二大戶。財力雄厚,富可敵國。喜好收集各種奇珍異寶,他擁有的稀世珍寶至少可以堆成一座小山。
這種人,跟朝廷的關係自然不會不好。
「紹珩啊……」清玄的聲音好像微微顫抖。
「有話快說!」我毫不留情,雙手在懷裡模來摸去。
「真的……要做嗎?」清玄語氣帶著興奮。
「廢話!」我從懷裡掏出飛刀,雙手各四。我身上多的是暗器。
「那就……」清玄拔出長劍,一躍而上:「上吧!」
「按照計劃來啊!」我也躍上,這種大門根本擋不住我們。
我們一越過門,落了地,迎接我們的便是一大片空地。我們沒有猶豫,清玄向左衝去,我往右方竄去,我們可是早就計畫好了。
跑了一分鐘左右,我就感應到前方有三個武師。不是我自誇,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練武奇才。
像這種有錢人家,怎麼可能沒有幾個武師把守。想刺殺王老爺的人沒有一千,也有八百,如果沒有高手警戒,王老爺能不寢食難安嗎?而根據我們事前的調查,王家武師起碼有三百名,大部分都是從沙場上退下的。而王老爺的武功好像也不糟,甚至自己經營了武館,親自傳授刀法。
距離:十五公尺。而我的氣息不管在怎麼隱匿,也該被發現了。
是時候動手了!
我將右手的飛刀擲出,飛刀如流星般破空,流瀉出了著絢麗的流光。
兩柄飛刀無聲無息的沒入兩名武師的後頸,一柄插在一具武師屍體上,一柄被最後一名武師及時揚起的手擋下了。
我的奪命飛刀一向分毫不差,那名武師看來有些真本事。
「咻!」我左手揚起,飛刀成流星,流星又追流星,一共四道如閃電的流星劃出。
「鏘!鏘!鏘!鏘!」我看見前方的黑暗出現了四次火花,看來四柄飛刀全被擋下了。
「混蛋!」那名武師怒髮衝冠,挑著一柄鐵槍,朝匿於黑暗中的我突刺。
「這樣,抓得到我嗎?」我從容不迫的往後跳了一大步,雙手一晃,五道黑影一現驟逝。
五種不同的暗器,就這樣將生命之火吹熄了。
柄柄正中要害,完美的斷魂。速度之快,我甚至還沒落地。
「你以為,剛剛那些飛刀是我的全力嗎?」我落地,露出一個自信風雅的笑容: 「當然,剛剛那五柄暗器也不是。如果只憑這樣的實力就像大鬧這裡,大概是癡人說夢吧。」
風一吹,揚起一陣塵土,塵土過後我早已不知所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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